[鐵血的孤兒][曉尤金]Breaking Dawn(3)

本作是鐵血的孤兒的延伸同人,曉(15)x尤金(33)(大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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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尤金總是做著惡夢,從15年斷斷續續到現在。夢中他不斷重複地看著歐格跟三日月被土掩埋、死在他面前,即使他沒有親眼看過,這個愧疚感卻無影如形地跟著他。國中後就住在尤金家中的曉,總會在半夜輕輕搖醒夢囈的他,並一起入睡。從這時候開始,他做噩夢時就沒有以往這麼痛苦,因為有個小小的、溫暖的存在陪著自己。

曉圓滾滾、深藍色的大眼睛跟三日月如出一轍,在剛出生時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過度寵溺這個孩子。跟萊德決定殺死葬送歐格的生命的人不同,他選擇好好照顧有著三日月基因的生命。

不知道是不是這樣,讓曉誤會了這就是喜歡,曉的告白跟情感是他不能也不應該接受的。他應該在庫德莉亞、雅朵拉跟其他人的愛護下好好成長,並跟另一個女孩建立家庭……即使心底有小小的欣喜,他也會跟自己說這只是對戰友兒子的寵溺罷了。

「曉!」他在進入倉庫前大喊,他想曉一定是躲在獵魔敞開的駕駛艙裡。理所當然的,還鬧著彆扭的青春期少年不會回答他,他只好爬進獵魔的機艙裡。現在因為火星經濟獨立後,也幾乎沒有了需要出動MS的戰爭,但大叔跟庫德莉亞卻都捨不得把獵魔賣掉,這裡就成了曉的秘密基地。



想到曉年幼時鬧彆扭時總是躲到這裡來,看來這點如今也不會改變。他藉著支架爬上獵魔,當他看到站在駕駛座前的曉,他還以為是三日月回來了,但比起三日月,他現在的身高已經快要跟尤金平視的高度了。

曉正摸著操作面板上疑似血跡的污痕,摸上太多次而幾乎要消失的痕跡。或許這是三日月的血跡吧……尤金從沒進來過這個地方,卻直覺這麼想。

「曉,回家吧?」

「不。」曉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微怒,這讓尤金也有一點火氣。

「死小孩,別忘了庫德莉亞很擔心你的學業。」

「尤金不擔心嗎?」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堵住尤金想繼續講的話,尤金囁囁地看著盯著自己的曉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「你說冷靜要冷靜多久?」無法忍受曉的反抗期的他,有些煩躁地抓抓頭髮,曉則是完全不看他撇過頭。

「不知道,但我說過你可以不用喜歡我,我給你時間,我也需要時間。」他看見曉說完握緊拳頭,左手的手環交疊在一起,像是守護著眼前的這個人。

「曉……我……」尤金又說不出話來,而曉似乎從他的言語中察覺到了什麼,看著尤金沉默不語。

「我說過你不用喜歡我,不要因為照顧我而感到愧疚!」曉憤怒地大吼,眼淚終於滑下他的臉頰,習慣想幫他擦掉眼淚的尤金卻在此時停頓了一下,只看見曉轉身憤怒地爬下獵魔。

「等一下!曉!」尤金想喊住他,腳下卻突然絆了一下倒在操作面板上,曉快速地就著支架爬下獵魔後狂奔出倉庫,尤金急忙想爬起來追他,卻在手碰觸到獵魔操作介面時突然看到螢光色的資訊出現在他眼前。

「哇!」尤金嚇得想關掉眼前的介面,手忙腳亂卻找不到其他可以關掉的按鈕。接著下一瞬某個的畫面投影到他眼前,畫面上的人物跟三日月相似──有著黑色的頭髮,但不同於三日月的藍色眼睛,這個人的瞳色則是翠綠色。

「尤金?」人影在他面前這麼說,尤金先是眨了眨眼後轉頭,才意識到這個幻影在叫他。

「咦──你是誰啊!?」尤金想關掉這個裝置而胡亂按介面,但虛擬投象卻沒有消失的跡象。他把注意力放回投影,影像用像三日月的臉露出嘲笑般的笑容,這也讓他確定這個「東西」不是三日月……因為死去的三日月不會在這裡。

「你是誰?」他看著那個投影,而投影上的人物咧嘴,露出他沒看過的、如同惡魔獲取獵物的邪魅笑容。

「我是獵魔,尤金。」那個像是三日月的人這麼說,接著身後伸出與獵魔相同的尾巴,這讓尤金更確信眼前這個人不是三日月。

「你是獵魔!?為什麼……」尤金想問為什麼他以近似三日月的模樣出現,而獵魔就像感知到他的疑問,緩緩地說:

「我的意識跟三日月的意識混合,留在這個機體裡。」

即使獵魔這麼說,尤金還是露出困惑的表情。誰知道這個「東西」說的是真是假,實際上也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獵魔,於是在他想直接離開機艙時……

「你不想見三日月嗎?」獵魔輕柔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惡魔般低語,尤金看著眼前的影響吃驚地瞪大眼,無法理解他說這句話的意義。

「當然想啊!」無法克制地,回憶中的三日月佔據了他的腦海,其他包括了歐格、比斯吉、阿斯頓、哈舒……鐵華團的團員們,讓他持續抱持著罪惡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家人們。

「如果我能夠幫你呢?」獵魔笑著說,而他沒有等尤金回答,他只看見獵魔露出微笑爾後舉起手,身後的尾巴從他的伸出直接衝向他,尤金嚇得反射性地壁上掩、兩手想擋住,但突然他感覺呼嘯而過的風破開他身邊的空氣,她睜開眼看見眼前視線一片黑暗──

「好好團聚吧,尤金……」尤金感覺自己被風給吞噬,而獵魔的聲音被風切斷,他眼前佈滿如黑色沙粒般的雜訊──像蟲鑽入他的耳膜沙沙作響,甚至剝奪了他的視線。在呼嘯而過的風裡,四肢宛如溶解在無盡的沙粒之中,他連大喊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──

他只感受到強烈的重力不斷拉著他往下摔落,就在他以為會無止盡地掉落時,突然間他的視線變得清明。他大吸一口空氣,喘得像是剛在風中奔馳過,眼前卻映入高掛在夜空中的新月……他愣愣地盯著看,四周則是有著如同他剛才聽見的沙沙聲──那是他正摔落在草地上,風聲吹拂著雜草的聲音。

「這裡是……啊……怎麼會……」他緊張地四處觀望,方才正在跟他說話的獵魔跟倉庫都消失無蹤。尤金緊盯著眼前的景色,柔軟的綠色草皮跟剛才不同的微風,那一輪新月讓他意識到這裡似乎不是火星。尤金呆呆地站起身來,而微風的刺癢讓他下意識檢查了身體,西裝襯衫跟外套有些破損但不嚴重,或許是剛才被風,又或者是被沙粒磨擦而切開。

遠方傳來熟悉的喊叫聲,尤金不自覺地轉頭,看見了那頭眼熟的銀髮。小麥色肌膚的男人正大步朝著他衝過來,但草地似乎因為露水濕滑使得他腳步跟著不穩。

「尤金!」穿著西裝的男人快步朝他衝過來,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張大嘴巴。

「喂喂,你跟誰打架了?」男人瞇著眼睛笑了,而他快速地檢視他身體有沒有傷口,接著因為沒發現傷痕而鬆了口氣。

「歐格……?你是歐格嗎?」尤金抓住歐格的衣領,歐格則看到他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。

「當然,不然我是別人嗎?」歐格用力拍尤金的肩膀,跟記憶中一樣凶狠的瀏海也跟著抖動。尤金無法相信死去的歐格就在他眼前活生生地呼吸,他不斷拍打自己的臉跟檢查著歐格的身體,才確定歐格還是血肉之軀。

「哈哈哈,你該不會因為翹班所以頭腦壞了吧,別這樣,我們未來都靠你的教育呢。」

「教……育……?」尤金重複著這個詞,他想著這是庫德莉亞近年來辦理義務教育中常見的詞。

「走吧,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了,但有什麼事只要在宿舍大吃一頓就可以解決了,三日月他們都在等呢。」歐格用力拍他的肩,一邊哈哈大笑說這身衣服真是誇張,而尤金腦中努力思考他現在的處境,可是怎麼樣也無法理解。

「嗯?對啊,他正在車上等……喂──!三日月!」尤金緊跟著歐格移動,後者則向著馬路大叫,他順著歐格的方向看過去,同樣眼熟的嬌小身影則站在車旁。

「三日月……?」

他視線前端是那個男人──

三日月‧奧古斯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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