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自創]靈魂誓約(第二章)ABO／獸人

注意：
             本文主要以架空國度為主，以三個國家與第二性別ABO、獸人種族建構而成的世界觀
 

            可能有R-18，有會特別標註（但這篇應該會很久之後才有R-1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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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來歷

   「沒有走失兒童？謝謝妳。」雅各掛掉電話，劃掉筆記上的名字，再次皺起。至今從邊界撿到兩隻小狼已經第三周，不僅沒有兩個孩子的尋人啟事，也沒有找到相關的消息，甚至沒有任何身分登記，彷彿他們之前的來歷完全被抹除了。

　　怎麼想都很奇怪……雅各卻認著紀錄用的筆記，很有可能是一出生就沒有報身分證明的孩子，更有可能被走私……他們兩人的第二性別都是Alpha，可是走私應該多是擁有強大生育能力的Omega，雅各摸了摸手套，感覺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 『雅各，我們知道你撿到了兩個孩子。』那天晚間，牧師們聚集在辦公室裡，說是要跟雅各討論那兩個孩子的去留。

    留著長長鬍鬚跟一頭銀髮的拜爾大牧師坐在他的正對面，紅髮的伊桑大牧師則坐在他的左側，還有好幾個他只有在彌撒或重要場合曾經看過的牧師。他不曉得這件事有多嚴重，但他不認為自己的行為任何問題。

    『我們沃夫斯教會秉持著平等，你做得很好。』拜爾大牧師厚實的嗓音平靜地說，但他說話的同時，雅各沒有漏看伊桑大牧師皺起眉頭。

    『雅各，你希望怎麼做。』

    『神愛世人，我希望教會能收留他們直到成年。』

    天曉得，他根本不信神，這個國家也沒有神可言，這在賽門死去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。雅各想起了雨夜裡孩子們那雙點亮整個黑夜的藍色眼睛，即使他並不喜歡小孩，但看見孩子求生的眼神，他覺得不應該就這樣放棄他們。

    『但……雅各帶回來的孩子是雙胞胎，這幾百年內都沒出現過，肯定是凶兆……我認為應該讓孩子們離開。』班森牧師舉起手發言，雅各下意識緊握拳頭。

  『更何況，他們似乎是從沃夫斯國的邊界出現，那一帶從來都是三不管地帶，無法確認他們的身分。』其他牧師也開口，部分保守派的牧師本來就不太喜歡剛加入的雅各，更加強跟他的對立。

    『雙胞胎的詛咒不過是無稽之談，過去一百年沒有紀錄，說不定只是被大人們私下殺死了。』亞瑟牧師開口，眼神掃向其他發言人，讓他們縮了縮肩膀。

    『過去由於雙胞胎的資料太少，又有部分異議人士認為雙胞胎是切割了神給的靈魂，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傳言罷了。』亞瑟刻意大聲地說，那些人頭漸漸低了下去。

    『沃夫斯教會身處於邊境，就是為了幫助邊境可能存在的苦難，以及穩定這地區的人心，更應該幫助任何有難的人。』雅各轉頭向大牧師們說，而大木師們也跟著點頭，似乎相當認同雅各的說法。

    『無論如何，我們應該擔任起教會的職責，更可能藉此向信眾釐清根本沒有所謂的詛咒。』最後拜爾大牧師這麼發言，反對者雖然面露不悅，但也沒有多說什麼。雅各感受到情勢正往他這裡倒，但也不敢掉以輕心，握緊雙手靜靜地看著所有人。

    『不過，只限定在成年之前，跟過往所有收容的孩子一樣。』

    雅各聽完大牧師說的話鬆了口氣，雖然自己的提議有勇無謀，但至少確保了孩子們的安全。當天的會議就這樣結束，反對派則在離去前在角落不斷竊竊私語，但他無所謂。

    雅各紀錄好電話中問到的資訊，卻又有些焦急於查不出孩子們的身分，如果他們真的是被走私的人口的話……會跟那些人有關嗎？

　　「雅各──抓孩子們囉──」亞瑟無奈地大喊，雅各於是放下筆揉揉眉頭走出辦公室。

　　「……來了。」

    就連亞瑟都鬥不過兩個小孩，班森當然是在那件事之後氣得牙癢癢，也不會幫助他們。所以亞瑟只好找雅各加入「戰局」，即使他知道雅各根本不能碰觸任何人。

    雅各想到，孩子們來到這裡的三周，對於任何人的接近都會逃開，所以連基本的洗澡、吃飯都成難事，有抓到就能維持他們的清潔，沒抓到就是隔天弄得更髒。即使其他牧師也願意幫忙「捕捉」，但比較常留在教會的亞瑟跟幾乎天天住在這裡的雅各，就變成了主要的捕捉大隊隊長。雅各雖然覺得厭煩，可是想到他們可能的身分跟際遇，就又不後悔救了他們……好吧，有時候有點後悔。

　　「又躲在這裡……」亞瑟一帶他來到廚房，雅各立刻就皺眉頭。

　　傳來熱氣的廚房蒸得廚師全身冒汗，他看到兩個牧師擠在門口，就知道他們要來找誰了，廚師挑眉指指廚房儲藏室裡的角落，那個他們的胖廚師難以構到的空間。

　　儲藏室角落裡兩個孩子正縮著身體，三周以來的照顧讓他們身上的傷已消失無蹤，但其中一個孩子仍留著固定骨折的木板，兩人正在用沒受傷手抓起馬鈴薯沾著濃濃的醬汁塞進嘴裡，黏呼呼的手指被他們又嗅又舔，地上散落的醬汁跟碎屑顯示他們早就偷吃一段時間了。

　　「孩子們──」他們聽到亞瑟的聲音豎起毛茸茸的耳朵，接著把馬鈴薯全塞進嘴裡探頭想逃，但出口已經被亞瑟堵住。

　　「哈哈哈，你們已經逃不掉了──等等！」亞瑟這麼說，其中一個孩子把儲藏室堆好的麵粉袋推向亞瑟，在他試圖擋住摔落的麵粉袋的空檔從亞瑟腋下的縫隙鑽出，但同樣站在廚房門口的雅各直接堵住他們的去路。

　　「說過很多次了吧。」雅各沒有阻擋他們，他額頭浮上一層薄汗，感覺到手心的汗水逐漸弄濕手套。小孩停頓片刻，隨即撞開他往客房的方向跑去，在雅各還來不及查覺到那股撞擊，下一秒他只看見小孩們的腳踝浮現金色光圈後撲倒在地上。

    「啊！」他還來不及控制，但許久未發動的魔力跟小孩們的尖叫聲突讓他腦中一片空白……

　　「雅各……啊……！」亞瑟跑出儲藏室看到倒在地上的兩個孩子，跟同樣倒地、因為發動魔力而兩眼無神的雅各。

　　「糟了……雅各！冷靜一點！」亞瑟的手掌在雅各演前揮舞，試圖讓雅各回覆意識，不到兩秒後終於讓他回復神智，小孩們的腳踝正被光圈強烈擠壓，再不出幾秒就可能斷裂。

    「嗚……」雅各嘴裡不斷念著咒術試圖壓下魔力，並且壓抑著滿腦子想逃離現場的想法。光圈在持續的念咒後消失，卻在孩子們的腳上留下鮮明的紅痕，兩人似乎被嚇得不輕，即使解開了光圈也沒有逃跑。

    「嗚嗚……」其中一個孩子在光圈解除後落淚，小臉上滿是淚水，另一個則用力抱緊他。

    「好可怕……」

    「不要哭……沒事的……哥哥會保護你……」瞬間，孩子們變成兩隻毛絨絨的小狼，衝過他身邊竄向走廊另一端。

    「果然是人獸種嗎……」亞瑟喃喃自語，這裡的牧師幾乎都是人型種，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們，雅各想衝上去，卻他發現全身顫抖的自己根本無法站起，於是亞瑟代替雅各追上去。

    在來到教會後，他幾乎沒有失控過，但那兩個孩子一來，卻將二連三讓他體驗無力的感覺……他握緊拳頭。

    「賽門……」

    「雅各，不要緊吧？」另外一個溫柔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，雅各定睛一看，才發現是伊凡牧師，他似乎撞見了剛才那一幕，趕緊過來看情況。雅各還不能完全恢復神智，只能嘴巴開開合合，好一會才能繼續說話。

    「不小心觸發魔力了。」在鎮定下來後，雅各口氣恢復平靜，伊凡聽完嘆口氣說：「不要著急，才五年的時間，你會的咒術也還有限，當然不可能完全控制，現在開始會越來越好

的。」比他年長許多的伊凡輕輕地說，但雅各似乎還不能釋懷。

    「我今天剛好輪值早班，但亞瑟大概忘了，才會要你一起去抓孩子們。」伊凡輕笑瞇起褐色的眼睛，接著比了比自己褐色的頭髮，雅各明白伊凡暗示他整理一下儀容。

    「我先去看看他們的狀況，你如果方便等會也一起過來吧？」伊凡牧師知道他應該需要一點空間，爾後便跟著亞瑟的方向走，雅各在看他離開後，下個動作即是衝回房間裡。

    「沒事……沒事的……」開啟水龍頭，他洗了幾秒後才發現自己沒脫手套，他粗暴地把手套脫掉後再重新洗一遍……可是他腦中重播著自己被碰觸到的感覺，手越搓越用力甚至滲出血來。

    如果像先前有意識、有目的使用魔力，一切都沒問題，四年前他加入教會後一直都是如此。可是眼前的結果讓他感到灰心，似乎只要發生不可抗力因素，就會意外傷害別人……他

想起五年前的畫面，手又不由自主地用力起來。

    總覺得在那兩個孩子來到教會，過往的回憶便不斷浮現，雅各呼吸聲變得急促，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後，換了新手套、整理衣袍後才走出房間。

   「伊凡牧師，亞瑟牧師。」雅各走到小教室，他們正坐在桌前跟孩子談話。平常這裡偶爾充當牧師們授課的教室，又或者作為牧師們休息跟討論私事的地方。孩子們的臉已經擦乾淨，雅各一進來坐到他們對面時，兩人時不時偷看他。

   「雅各，沒事吧？」先開口的是亞瑟牧師，雅各只是把受傷的手藏在身後後點頭。孩子們已恢復了人型，亞瑟貌似說服了警戒心很強的他們，換成伊凡正跟孩子們確認一些事情。

    「如果不舒服，我們不會勉強，可是基本的生活作息要請你們配合，知道嗎？」

    小孩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，彷彿沒有聽到那句話，房間裡靜謐得就好像剛才沒有人問話。

    前幾周牧師們曾討論過孩子們身上的傷跟逃跑的行為，可能是因為曾經受虐而不信任成人，只能由他們主動釋放善意，但緩慢的進展卻只是讓孩子們繼續四處逃竄，毫無溝通的機會。

    「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倒在河邊嗎？」伊凡牧師語氣和緩地說，但孩子們搖搖頭。

    「那你們原本住的地方呢？」

    「不記得。」再次搖頭，然後其中一個孩子緊緊抓著衣角，另外一個孩子則似乎感受到他的緊張，輕輕拍拍他的手。

    「你們的名字呢？」

    「不知道。」眼淚在比較緊張的那個孩子眼眶中打轉，原本緊張而豎尖的耳朵也往下垂。班森牧師將手帕遞給他，那個孩子接過手帕後大哭起來。雅各才發現在逃跑時，這個孩子大多跟在包紮繃帶的孩子後頭，每次看見他們時都很緊繃，現在或許是鬆懈下來，也不自覺地流出眼淚。

    「連名字都忘記了啊……」亞瑟拉長尾音，考慮到現在也毫無線索，這些都必須向教會上層報告才行。

    「你們是兄弟吧？」

    「對。」骨折的孩子點點頭，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讓他們又再次確認誰是哥哥，誰是弟弟。現在才知道，還在哭泣的孩子是弟弟，而骨折的則是哥哥。

    「你們記得自己現在幾歲嗎？」伊凡牧師又再度問，但孩子們搖搖頭。

    「那……你們有任何想起來的事，可以告訴我們嗎？」伊凡再次輕輕催促他們，孩子在哭泣了一會後，兩人面面相覷，才終於開口。

    「……我……記得跟……弟弟……不知道為什麼正在逃跑……全身都很痛，在跑開之前，他們說我們是被詛咒的雙胞胎……」似乎是哥哥的孩子開口，乾澀的嗓音聽起來像被石頭狠狠打磨過，他擦乾弟弟的眼淚後，弟弟跟著開口：「我也只記得，跟哥哥……在下雨的夜裡奔跑，他說……我們很壞……所以要……要殺掉我們……我親耳聽見的……」

    「會跟邊界有關嗎？」雅各向亞瑟問，因為最常待在教會理，也最常擔任晚間的巡邏，他知道本國沃夫斯國跟潘瑟國的邊界一直有動亂，也有傳說的人口走私跟偷渡問題，卻一直找不到更多線索……

    「不清楚……但不管如何，教會已經承諾要收留他們至成年，我們也該好好照顧他們。」亞瑟坐到他們面前，伸出手向孩子們說：「我跟你們自我介紹，我是亞瑟，我經常待在教會裡，如果有任何困擾或想要有趣的娛樂，或者更多的點心，記得來找我喔。」亞瑟向他們眨眨眼後握手，而孩子們聽到點心眼睛發亮，食物誘惑看來攏絡了他們的心。

    「我是伊凡，目前是這三位牧師中資歷最年長，我比較少在教會中，不過生病感冒都可以找我，而且圖書館的書籍也歸我管理，有想看的書都可以跟我說。」伊凡笑吟吟地走到他們身邊說，小孩則是怯怯地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 「我是雅各，是這裡資歷最淺的，但我最常待在教會裡……會負起照顧你們的責任。」小孩子們聽完雅各說的話後伸出手，但雅各沒有靠近他們，也沒有像他人一樣回握，而是點點頭。

    「還有教會牧師都是人型種，你們或許會有不適應的地方……」雅各注意到他們是人獸種後一直有點在意，但在孩子們困惑的表情後，慢慢想起來他們說失去記憶這件事。

    「……什麼是人獸種？」哥哥好奇地問，而伊凡則坐到他們面前解釋。

    「你們現在位在的國家是我們的沃夫斯國，由狼族組成，人民愛好自由與遵守自然秩序。臨近的國家是豹族的潘瑟國、熊族柏爾國。然後大約在一百年前，三國強大起來，隨之而來的是土地的爭奪，最後在一場大戰後，終於在一百年前訂下了三族和平協議、訂立國界，保持貿易與通信、種族往來。」伊凡隨手拿起筆在紙張畫下地圖，他說話的語調吸引了孩子們的注意力。

    「然後剛才雅各說的人獸種，是在好幾千年前遠古的大地經歷過多次的大災難後，倖存下來的人跟獸混種並且與一般的獸類分開，形成了強韌的混血種，各式各樣的人在這片大地中成長，形成三種類型。」伊凡畫了三個圈，其中一個圈則是畫了一隻小小的狼。

    「分別是獸血較少的人型種，半人半獸能夠變身的人獸種，也就是你們，或是有身體的一部分維持獸形的獸人種。這個雅各說的人獸種，就是你們喔。接著還有在人獸混種後產生的『第二性別』，也是為了適應嚴苛的環境，演變成男女都能生育的三種性別，也就是Alpha、Beta、Omega。」伊凡一邊畫了好幾個第二性別的符號，孩子們似乎很感興趣，手摸著那些符號嘰嘰喳喳討論。

    「不過，你們真正的人種跟第二性別，還是要請醫生來確認才知道呢。」伊凡說完後看向雅各，用唇型向他說不要擔心。不虧是有常年照顧收容兒童經驗的伊凡牧師啊……雅各終於放下心來。

    雖然決定要留下這些孩子們，但自從在來到這個教會後，他很少負責跟別人接觸相關的事務。先前只滿腦子想著要照顧他們，卻根本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做好……彷彿有顆大石頭沉入他的胃中，沉沉地壓著他的身體。

    「雅各？不舒服嗎？」亞瑟見他不發一語，雅各則又是搖搖頭，卻感受到孩子們的視線。

    在正視到現實後，他才知道自己多麼沒有計畫。可是……

    雅各注視著兩個孩子，想起雨夜，卻又快速移開視線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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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我已經開始擔心進度啦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