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鐵血的孤兒][曉尤金]Breaking Dawn(5)

本作是鐵血的孤兒的延伸同人,曉(15)x尤金(33)(大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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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「大家早安!」

尤金聽見了雅朵拉的聲音,立刻從床上跳起,習慣性地想把老是在晚上跑到他被窩裡的曉搖醒叫他回自己的房間,不過就在他伸手想推推旁邊時,卻發現那裡空無一物而跌下床鋪。

「哇啊啊──」他睡眼惺忪地四處觀望,而他現在睡的床則是單人床,跟在火星的雙人床完全不同……他才想起這裡是地球。即使來到這裡好幾天了,他還是很不習慣。不僅如此他找遍了各種方法,再去鏡子前、去之前掉到這個世界的地方,卻都找不到任何回去或者是跟獵魔接觸的方式。

難道自己就要永遠待在這裡了嗎……?

「早安尤金,早餐已經準備好囉!」隨著敲門聲他聽見雅朵拉在門外喊著,伴隨而來的是其他人起床前往浴室跟房間的動靜,尤金把床鋪整裡好並換穿衣服,雖然現在大概是在放長假,但還是看看其他人的動靜吧……至少他在這裡,希望能盡量多跟他們相處一些時間。

「呦,早安啊。」尤金一走到飯廳,三日月跟歐格他們都已經坐定在吃飯了,跟鐵華團時相同的情景,他不禁有些發愣,直到西諾的大叫弄醒他。


「哇喔,尤金你這麼早起啊?」西諾從他背後跳出來勾住他的肩膀,尤金習慣性地用力推開西諾並避開他的大嗓門,他似乎還記得這種打鬧的感覺。以前在鐵華團就是這樣呢,每個人都有他的位置,像大家庭般和樂融融的氣氛讓他,熟悉的感受讓他放鬆地哈哈大笑。。

「少囉嗦,就算放假也總不能無所事事吧。」他坐下大口吃著雅朵拉做的早餐,卻沒注意到自己露出微笑。

「你怎麼從一大早就一直偷笑啊,看起來超噁心。」西諾似乎被他的表情噁心一把,這讓尤金不爽的從底下用力踢了一腳。

「歐格,我今天可以去你們公司看看嗎?」尤金咀嚼著食物,想著要多跟他們待多一點時間,就忍不脫口而出了。

「當然好啊,那你就搭我的車一起去吧。」歐格看著還在大口吃著早餐的三日月,似乎在等他吃飽後在一起行動,一邊把他嘴邊的碎屑拿掉,看著三日月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溫柔。尤金看著這一幕,莫名的想起他跟曉。他偶爾跟曉四目相交時,會看到同樣的眼神……

回想起那樣的眼神,他沒發現自己的耳根隱約地發燙。

「真好啊,不像我只有機車可以載亞馬基,我也好想快點買車啊──」西諾忍不住在餐桌前搖動著上半身,坐在一旁的亞馬基則是假裝沒聽到似地把早餐吃完,西諾卻看到亞馬基的耳朵發紅,哇哇大叫是不是生病了,搞得在餐桌前演出亞馬基落荒而逃、西諾跟著追出去的戲碼。

「我吃飽了。」三日月跟歐格收拾好餐盤後拿到洗手臺,在洗乾淨後才回到歐格身邊,雅朵拉則跟著把剩下的部分收拾好,並揮揮手跟他們道別。

尤金坐在車上看向窗外,早上的地球有著相當蔚藍的天空,他吃驚地看著如同被顏料畫過的色澤,忍不住嘖嘖稱奇。景色快速的往後離去,庫德莉亞的公司離這裡雖然有一點距離,但開車也只要10分多鐘就到了,應該是相當快速會到達。尤金坐在後座時,卻老是感受到三日月一直藉著後照鏡凝視著自己,那雙跟曉一模一樣的眼睛讓他感覺心裡毛毛躁躁的。

在前往公司拿完資料後,歐格便在尤金的要求下載著他又來到工地現場,三日月跳下車後直接往怪手走去。

「三日月的工作是駕駛那個啊……?」尤金跟歐格則先跟其他人接洽後,帶上安全帽後走到現場,三日月則已經開始熟練的操作那臺機器。尤金又把他跟在火星駕駛獵魔的模樣重疊,看來那個機器並不需要阿賴耶識,不過跟獵魔相比那臺機器卻像玩具一樣被三日月操作著。

「是啊,我先去巡視四周,你盡量在原地不要隨便移動啊。」歐格說完便拿著文件離開,尤金則手環胸看著三日月,在他注意到三日月單薄的衣服下似乎沒有那個突起的阿賴耶識時,下意識地背過手摸了摸自己的背。果然那個東西不會因為不同的時空而消失啊,而這裡沒有阿賴耶識的鐵華團都仍然幸福的活著……

「啊,尤金你幹嘛偷偷在這裡哭啊。」

「幹,我才沒有。」

同樣來到工地的西諾又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,就在他正在偷偷擦眼淚的時候大聲地說。

「看來你當老師當的太累了,有空可以多來這邊啊,揮灑汗水會讓人覺得心情平靜喔。」

「嗯……謝謝。」

尤金老實的道謝似乎讓西諾不太習慣,但他仍專注地看著正在駕駛怪手的三日月,戴著安全帽的模樣跟駕駛獵魔的模樣可差真多啊。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,三日月似乎又多看了他一眼。從他意外掉到這裡開始,三日月就沒有跟他直接交談過,可是那個眼神卻無時無刻的出現。就在他著迷似地看著三日月駕駛怪手如同駕駛獵魔一陣後,他才發現西諾早就被亞馬基叫走,而三日月終於結束他的工作走下怪手直直往他這裡來。

「尤金,我有話要跟你說。」三日月由下往上的眼神還是這麼犀利,就好像可以看穿他,又或者知道現在的他並非地球上的靈魂。

「喔……好啊。」尤金沒有什麼理由拒絕,但他看著三日月又想起以前他在鐵華團如同狂犬般的眼神,這讓他又不禁捏了一把冷汗。

於是三日月跟歐格說了聲後,便拉著尤金到建築物一處的角落,那裡有一個剛注入水的水池,雖然看起來有點突兀,但眼下的尤金可沒時間顧慮這麼多。

「三日月你怎麼突然有話要說,啊,該不會是說我工作的事吧。」尤金下意識地多話了起來,他知道自己想回去火星、或者說有曉的世界,但他對於待在這裡卻有一絲的留戀,也還沒有跟所有活著的同伴待在一起,直到滿足他對於失去他們的遺憾。

三日月跟曉一模一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,深藍色寶石般地閃爍著光芒,在火星的那個世界,他只能透過曉看到這樣堅毅的眼神……

在沉默的數秒之後,三日月才終於開始說:

「你,不是這個世界的尤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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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夢境從他國中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,直到一個月開始,他終於看見那個人的模樣。夢中男人熟悉的臉孔,讓曉聯想到照片上的人。

曉藉著支架爬進獵魔的機艙裡,現在因為火星經濟獨立後,也幾乎沒有了需要出動MS的戰爭,但大叔跟庫德莉亞卻都捨不得把獵魔賣掉,因此就成了曉一個人的玩具。在一個星期前跟尤金告白後,他的夢中也越來越常出現他駕駛這台獵魔的畫面。

夢裡他總是爬進獵魔的機艙並坐上駕駛,即使他的身體並沒有阿賴耶識可以傳輸資訊,依然試圖打開界面解讀他的啟動方式,就在他專注於操作時,畫面突然出現另外一雙手握住他的手啟動介面。或許是因為在夢中,他很快就知道該如何操作,在當他轉頭時,看見跟自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、卻是黑色頭髮的那個人。

他轉頭凝視著只有在照片中見過的身影,跟他想像中一樣嬌小的模樣,現在他自己已逼近三日月死前的年紀時,身高也早就超越他了。夢中的三日月總是摸摸自己的頭髮,那頭跟雅朵拉一樣相同髮色、軟綿綿的頭髮,然後放下手。

『曉。』

他不確定三日月的聲音聽起來是不是如此,夢最後總結束在三日月出聲時。他像是試圖告訴他什麼,但卻只給他一個微笑,指指曉手腕上由雅朵拉織給三日月,最後卻變成給曉的手鍊。

夢總是如此,而在這個月內夢頻繁的出現後,他總是跑來模仿夢中的自己搭上獵魔,雖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。

幾個小時前他跟尤金不歡而散後,曉故意躲到另外一個倉庫想讓尤金來找他,但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人……於是匆匆跑出倉庫,撞到正在推著貨物車的亞馬基。

「喔,你還在這裡啊?」亞馬基被突然跑出來的曉嚇了一跳,曉則是左顧右盼,在沒看到尤金的身影後才小聲地問亞馬基。

「尤金呢?」明明亞馬基剛從獵魔的倉庫出來,他怎麼可能沒看到尤金?曉這麼問,卻無預期地看見他困惑的表情。

「尤金是……誰?」亞馬基讓曉感覺他從沒聽過「尤金」這個名字,於是他又問了迎面而來的大叔,但得到的是一樣的答案。

「……尤金,跟你們以前一起待在鐵華團的……」曉看到他們的表情變得為難,甚至皺起眉心。一股惡寒刺進他的心裡,而他下意識想到卻是那台獵魔。

「我去看看。」

「喂!小心一點啊!」

無視他們的叫喚,曉再次爬上獵魔,幾個小時前還有尤金身影的地方空蕩蕩的沒有人,明明這麼小的駕駛艙不可能有地方藏身,但他認為尤金應該在這裡……

「尤金……」他感覺連說出那個名字都蘊含著苦澀,深深地嘆了一口氣。突然他的目光被吸引,原本黑暗的介面板突然畫面一閃,跑著螢光色的資訊。

「哇!」曉不由自主地將手放上介面,如同模仿夢中的情境。瞬間畫面被放大投影出來,畫面上的人物跟他夢中的三日月相似──有著黑色的頭髮,但不同於三日月遺傳給自己的藍色眼睛,這個人的瞳色則是翠綠色。

「曉?」人影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,曉看著畫面確認這是虛擬投像,因為死去的三日月不可能跟他對話。

「你是誰?」他看著那個投影,而投影上的人物露出他沒看過的、如同惡魔獲取列邪魅笑容。

「我是獵魔。」像是三日月的人這麼說,而那人的身後突然浮現與獵魔相同的尾巴,而這讓曉確信眼前這個人不是三日月。

「尤金呢?」感到困惑的曉伸手要把介面關掉,卻發現這並非由他操作,而是被眼前的獵魔所控制。

「你不想見到尤金嗎?」獵魔輕柔的聲音聽起來卻像惡魔般低語,而曉看著眼前的人,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義。

「你該不會……尤金被你……」曉衝上前想抓住影像手直接卻穿過投影,獵魔只是大笑出來,尾巴跟著抽動。

「尤金去了有三日月的世界,反正他也不想看到你,這樣不是正好?」

「什麼!?」曉被這麼一說,深藍色的眼睛失去了光采。他知道隨著成長到接近三日月的歲數,他深刻感受尤金看著自己時的悲傷眼神。尤金表面上看著他,其實是透過自己看著三日月──死去的戰友、曉的父親。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

獵魔用那張三日月的臉笑著,跟照片中都是面無表情的臉完全不同,讓曉感到有些異樣。

「他對你的感情很困擾,對吧?」獵魔說的話如同苦藥讓他感覺口中一陣苦澀,回想著這一個月來跟尤金的種種爭吵,曉又握緊拳頭。

「你……把尤金還來!」不管如何尤金消失是不爭的事實,他伸出手又想抓住幻影卻只抓到空氣,但下一瞬間獵魔說出的話讓他愣住。

「你希望尤金回來的話……跟我交換條件如何?」獵魔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,向曉攤開雙手,又接著。

「什麼?」

「把你的命給我,藉此交換尤金回來。」獵魔笑得瞇起了眼,而曉卻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,這選擇由他說了算,並非表面上可以讓他自由選擇。

「很划算的交易吧,假如你不接受,這裡就會變成沒有尤金的世界。但或許這對尤金來說正是他所希望的,畢竟『那裡』有鐵華團所有人,而且也有三日月……而沒有你。」獵魔再次瞇著眼睛笑,他說的話一再挑起曉內心移動的天秤。他沒有想過給尤金添麻煩,但那一天說出口的告白,對尤金來說很困擾是不爭的事實。

曉想著過去被尤金抱在懷裡嬉鬧的種種,從吵架時就一直忍耐的淚水慢慢蓄積在他眼眶,他每一次在跟尤金吵架到最後都會流淚,只是這一次,尤金可能再也看不到了。

「我接受你的條件,獵魔。」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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