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BL][SK8│忠愛] 閉上眼睛一下下 [G]（愛之介生日賀文）

        注意：為愛之介高中時到美國後的故事，有大量捏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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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即使那裡是樂園，卻沒有屬於他的棲身之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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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夜半的街上連路燈都難以照亮，在彷彿融入黑暗的夜色裡，有一輛車停在街邊，

　　一名男人坐在駕駛座，像是在等候什麼。

　　過了幾分鐘，男人突然抬起頭，街對面有個身影搖晃著步伐走過來。

　　「少爺……」

　　車裡的男人衝出來扶住那名男子，在他的攙扶下，男子才好不容易被塞進後座。酒臭味跟難以言喻的酸臭味竄入他的鼻尖，即使已經知道少爺來的這場邀約做了什麼──至少少不了酒、性還有毒品，但他還是堅持要在附近等候少爺結束。

　　「忠。」

　　愛之介用力扯住忠的領帶往下拉，強迫他接受自己的吻。將嘴唇湊近忠的，薄厚適中的唇瓣摩擦著，愛之介將舌尖探入忠的口腔，肆意地與之嬉戲。

　　他能嚐到酸苦的大麻菸氣味，還有高級酒液進入口中發酸的味道。近距離的接觸下，甚至能聞到少爺身上香水與汗液混合的臭味，更別說是那股發洩過的氣息。

　　在親吻過後愛之介鬆開韁繩，接著斜倚在後座。忠坐回駕駛座，發動引擎準備回少爺的家。

　　他們從日本到美國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，愛之介很盡責地拜訪住在美國的日本政治人物，表現得比在日本還要傑出。大家都稱讚一定是因為父親過世，因此愛之介少爺更加盡力表現，是為了不辱父親之名。

　　來到美國後愛之介少爺在名校進修，而他們住在神道家名下的別墅，忠很盡責地照顧少爺所有一切。絕對不會在他人面前失態的少爺，只有忠知道少爺來到美國後，龐大的壓力讓他幾乎夜不成眠。

　　少爺雖然表面上更頻繁參加政治家相關的酒會或者活動，但私底下卻更常跟那些紈褲子弟一起嗑藥或者參加雜交派對。

　　像是諷刺忠背叛了他一樣，少爺至此不再滑滑板，這讓忠的罪惡感倍增。因為在放棄滑板後，少爺選擇做更危險而糟糕的事情，譬如今天的嗑藥派對。

　　「啊──怎樣都睡不著啊。」愛之介說完拿出菸點燃，刁在嘴邊的小小火星在黑暗的車裡微微亮著，像是隨著呼吸閃滅的螢火蟲。

　　愛之介吐出菸圈，揉了揉皺起的眉間。

　　來到美國後他不再嘗試滑板，取而代之的是將過多的行程填滿自己的生活，可是他卻無法再好好睡過一覺。神像是把他的睡眠連同滑板一起抽走，即使睡覺也僅僅是意識清醒的淺眠。他嘗試了過多的性愛、藥品跟菸草，但頂多只能給自己幾個小時的睡眠，之後再也了無睡意。

　　他轉頭看向外頭的風景，他們正駛在跨海大橋上，墨水般的夜色渲染著車身四周。愛之介降下車窗，鹹澀的潮水氣味隨著風灌入車內，吹散了菸味。

　　無眠的夜裡，從別墅能清楚看見仍潮起潮落的海水，即使這裡跟沖繩一樣能看見海洋，但他卻不覺得懷念。

　　一出生就被安排好的無趣生活，配合著被規劃好的無聊未來，僅僅能從滑板感受到一絲樂趣的人生，也就這樣被輕易剝奪了。

　　「如果我從這裡跳海，一定會很有趣。」他看向橋下的大海，要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會怎麼樣呢？

　　「沒有人會為我傷心的吧，而痛恨父親的政敵會很開心。叔母們或許會扼腕失去了魁儡，哈哈，真有趣。」他想到叔母們或許會抓著手帕在鏡頭前假裝哭泣，下鏡頭後就去找下一個目標。不管如何，看著他們的計畫被破壞，一定很痛快。

　　愛之介歪著嘴角笑了，至少，他能夠得到永恆的睡眠。

　　那裡會將是個空白的世界吧，對了，就像到達ZONE時的快感，什麼都不用想，僅僅享受著奔馳時帶來的高潮……他不需顧慮任何事物，也沒有誰會責備他，彷彿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棲身之所。

　　「我會。」

　　忠的話打斷他的思考，愛之介挑眉轉頭看著後視鏡，看見忠的表情毫無變化，像是剛剛的話語只是他的幻聽。

　　「我會難過的，愛之介少爺。」

　　「是嗎？你會難過？哈、哈哈哈……」

　　愛之介忍不住哈哈大笑，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。接著他吸了一口菸，再刻意吐出白色的菸圈。

　　「我就當你是真心的好了。」愛之介瞇起眼睛微笑，看著毫無表情的忠。

　　或許只是出自於一時的憐憫，忠邀約他玩起滑板，就像是蛇誘惑夏娃吃下智慧之果，讓他離開了那個「樂園」。可是後來他卻反悔，也讓他就這樣失去了棲身之所，被獨留在失樂園之外。

　　愛之介吐著菸圈，沒有再繼續說話。車子靜靜地駛在道路上，很快地回到神道家的別墅。

　　凌晨時分的別墅裡，只有他們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迴盪著，愛之介走到自己房間，將衣服隨手一扔，再由忠一一撿起。

　　「少爺，替換的浴袍沒有了，我去幫您拿來。」忠檢查著愛之介房裡的衛浴，發現少爺房裡似乎沒有乾淨的浴袍了，於是又急忙走出房間去拿。愛之介也沒有回答，只是逕自在浴室裡刷洗著身體。

　　但在愛之介洗完澡後，還是沒看見忠進來浴室，當他走出浴室時，這才看見忠抱著乾淨的浴袍，坐在柔軟的椅子上睡著了。

　　「嘖，沒用的傢伙。」愛之介抽出他手中抱緊的浴袍，但即使如此忠依然沒有醒來，這時愛之介才看清楚，忠的眼眶底下也有著黑眼圈。大概是這幾日為了陪他，也跟著熬夜才會如此吧。

　　或許是一時鬼迷心竅，愛之介將忠抱起，脫掉他身上的外套後，就這樣把他塞進自己過大的雙人床裡。

　　即使是如此忠依然沒有醒來，卻在沾到他的枕頭時發出了小小的夢囈。愛之介湊過去傾聽，只聽見他說了幾個字。

　　「愛之介……少爺……」

　　說完後，他看見忠的眼角流出了些許的淚水，而那是他從沒看過的。

　　忠在夢裡看到什麼，為什麼哭呢？愛之介想起了剛才的話題，卻只覺得困惑。

　　愛之介鑽進被窩裡，就像小時候他偶爾無法成眠的夜晚，或許是因為被叔母們打得太兇，又或者是被父親責備，哭著跑到忠的房裡，跟他一起入睡的過往。被窩裡傳來被忠煨暖的溫度，還是跟從前一模一樣。

　　被窩裡有著忠的體溫，小時候鑽進忠的被窩時，對方笑得很溫柔，甚至輕輕唱著歌要他快點睡覺。

　　『忠，如果我以後睡不著的話，還能來找忠睡覺嗎？』

　　『當然可以啊，愛之介少爺…』

　　『那、那跟我打勾勾！』

　　他小小的指頭跟忠相勾，兩人鼓起臉頰相視而笑，那一瞬間彷彿是永恆，深深刻在愛之介的心裡。

　　在過於寬廣的宇宙裡，小小的被窩彷彿是個棲身之地，只屬於他和忠的。

　　如果這裡就是他的棲身之所該有多好，他渴望的，不過是這樣小小的一點點希望，可惜忠是不可能會瞭解的，只要他一天認為自己是下僕，他們的關係就不會有進展的一天。

　　愛之介嘆了口氣，在忠的溫度也染上自己的身體後，他感覺好幾個月以來的疲憊在這瞬間釋放。愛之介把臉埋進忠的胸口，像是永遠攀著屬於他的浮木。

　　即使忠依然會推開自己，但無論如何，此刻先將這個暫時的樂園當做他的棲身之所吧。

　　愛之介閉上眼睛，聽著忠的呼吸聲數拍，假裝這個心跳聲是屬於他一個人的。

　　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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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雖然是生日賀文還是一貫負面抱歉...

      本篇會收錄在ICE(出得了的話)新刊裡喔~~X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