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BL][忍者亂太郎/忍亂│利土井] 第一次忍務失敗 [G]

      注意：時間背景為16歲的利吉跟23歲已經是忍術學園老師的土井老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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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　月光被烏雲遮住的夜，森林被墨色淹沒而難以視物，他只能憑直覺往前跑。無數枝枒劃過身體，鼻腔裡充斥血腥與泥土的氣味，寒冷跟腎上腺素讓他全身發抖，但現在還不能停下。

　　再往前一點、再往前就能脫離這片森林了！他死命狂奔，卻在下個瞬間被絆倒而摔進泥土發出聲響。

　　「嗚！」

　　「喂！有聲音！」

　　他忍住刺骨的寒氣，而追趕者卻被聲音吸引，山田利吉摀住嘴縮進草叢，試著忍住喘息聲。腳步聲快速逐漸逼近，他打算繼續跑時，卻感覺腳踝陣陣抽痛……該不會是扭傷……！

　　突然細微的聲音從他前方傳來，接著聲音近到幾乎在他面前！無法動彈的利吉只能掏出苦無擋在身前，他等待著對方的攻擊，卻只聽見一聲大喊：

　　「他往那邊跑了！」

　　「喔！」

　　「這邊！」

　　追趕者被他的聲音帶往另外一個方向，在聲音逐漸遠離森林後，他抬起頭的瞬間，月光也徐徐從烏雲中露臉，讓他能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。

　　穿著一身黑忍者服的土井半助正站在他眼前，拉下面罩對他微笑。

　　「來吧，再往前一點就是忍術學園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沒想到跑到這麼遠……」

　　他想站起來，卻看見土井老師向他轉身蹲下。

　　「上來吧，我背你到學園療傷。」

　　「不勞您費心了……嗚！」他想要自己走時，卻因為腳踝疼痛而跪下，土井老師於是靠近他，直接讓他扶著背。

　　「你不能移動了吧，比起在這裡被發現，不如跟著我去療傷比較好。」

　　「……您說的是。」

　　利吉趴上土井老師的背，對方暖暖的溫度沾染上他冰冷的身體。雖然都16歲了，還像孩子被背著讓他有些羞赧，但的確也管不了這麼多。

　　土井老師很快地背著他回忍術學園，夜晚的學園裡雖然還有人在巡邏留守，不過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經睡著，因此跟早晨熱鬧的學園已沒什麼人煙。土井老師將他帶到寢室，躡手躡腳地點起蠟燭，再點亮油燈跟火炭暖爐，讓冰冷的房間慢慢蓄積著暖氣。

　　「沒想到您會在那裡出現……我都不曉得我跑到忍術學園附近了。」

　　「剛好巡邏時聽見有喧鬧聲，所以拜託其他老師守門，讓我出來看看，沒想到就撿到了利吉啊。」土井笑著張羅藥品，他記得利吉在14歲加入鄰城的忍者隊後就鮮少回家，這件事還難得被山田老師抱怨，而他記得上次見到利吉似乎是去年的事了。

　　他偷看了一下眼前的利吉，才一年不見，16歲的利吉似乎迅速抽高了，臉部線條也脫去稚嫩，多了成年男性的氣質。

　　「不過，你是在執行忍務嗎？」他看向利吉被劃破的衣服跟傷，看起來似乎不太樂觀，被這麼一說，利吉只能垂下眉頭。

　　「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執行忍務，但錯估了情勢……」在經過兩年的訓練後，他難得自己接下忍務，可是卻錯估了對方的戰力。

　　「還讓您帶我回來療傷，抱歉添麻煩了，還請您對我父親保密。」利吉看著土井老師，畢竟老師宿舍之間只連著一道牆，土井老師半夜帶人回來這件事，要是被發現應該會很不妙吧，他也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，聽到他這麼說，土井老師不禁笑出來。

　　「說什麼啊，難道要見死不救嗎，還好利吉你只是皮肉傷，這點程度我還能幫得上忙……把衣服脫下來吧？」

　　「咦！等、等等！」利吉看到土井老師拍拍榻榻米，要他脫下衣服趴在這邊，即使知道不過是療傷而已，利吉卻無法阻止內心小鹿亂撞。

　　因為……他可是喜歡土井老師啊！雖然後者遲鈍到完全不知情，但在喜歡的人面前裸體……

　　「不要這麼見外嘛，我們是同性啊不會怎麼樣的，不脫掉沒辦法檢查還有哪裡受傷吧。」

　　「等、等等！我自己來！」利吉壓低聲音一邊抵抗土井伸過來的手，一番掙扎後自己主動脫掉了上衣。

　　「下半身我回家自己處理就好……」

　　「利吉……是思春期嗎？這麼害羞。」土井老師微笑後繼續整理繃帶，利吉只能無奈地摀住臉。

　　害羞當然是因為土井老師啊……臉皮薄的他說不出真心話，只是乖乖躺下趴在土井老師身邊。冰涼的藥膏滲進傷口讓他發出嗚咽聲，被土井老師手指接觸的瞬間，拼命忍住內心莫名的騷動。

　　「瘀血我直接幫你推開喔。」

　　「不……啊！」

　　土井老師用手掌混著油膏用力推拿，利吉分不清楚是疼痛，還是被喜歡的人摸到肌膚讓他反應比較大，但土井老師無視他的哀號療傷完畢後，再幫他綁上繃帶。

　　「……好丟臉。」

　　「受傷不丟臉啊，以後你成為忍者只會是家常便飯。」

　　……丟臉的不是受傷啦……利吉沒有說出口，卻看見土井老師小聲地笑出聲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我只是覺得立場好像倒過來了呢，跟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。」土井老師這麼說，利吉才想到，的確第一次見面時，是他們一家人在山崖邊撿到受傷的土井老師。

　　「真的呢……還好您現在已經是忍術學園的老師，父親大人果然有眼光。」

　　「哈哈哈……我也覺得當老師似乎是天職呢。」土井老師笑著抓抓頭，臉頰因為自誇微微泛紅，利吉看著土井老師，想到當時消沉而無光的模樣，跟現在教導學生時熠熠生輝的臉色完全不同。

　　「我以前也是因為您的教導，才會對成為忍者有興趣的。」

　　「咦！不是因為山田老師嗎？」他只有在山田家休養時，還有後來剛當上忍術學園老師時，曾經指導過利吉幾次而已，完全沒料到這是他希望成為忍者的契機。

　　「以前父親雖然有教導過我，但畢竟他忙於學校的事務，父親也沒有要求我也成為忍者，只是那次到學園找父親大人時，您偶然的教學讓我覺得……或許我有這方面的天份。」

　　他記得當時土井老師帶著他丟擲手裡劍，並指導他怎麼使用苦無，還有告訴他幾個忍術的使用方式。

　　但他沒說出口的是，當時土井老師講解時看起來如此快樂，讓原本興致缺缺的他就這樣聽下去，甚至快速抓到訣竅。

　　『利吉很有天份呢！真不虧是山田老師的孩子。』

　　土井老師露出燦爛的笑容，突然讓利吉的內心刺了一下。如果他能跟父親大人一樣優秀，是不是土井老師就會看著自己呢？早熟的自己很快理解到這份情感為何，出自於單純的原因跟己身的天份，他才決定投入其他忍者隊。

　　「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出忍務就被您救了，真是難堪。」

　　「哈哈哈……出忍務本來就有成功失敗，不過我很慶幸能夠救到利吉喔，畢竟你們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嘛。」土井老師揉了揉他的頭髮，並將自己的衣服給利吉替換。仍然被當作孩子讓利吉有些氣餒，可是能來到土井老師的寢室……或許也是一個收穫吧，他勉強自己往樂觀的方向想。

　　「休息一下，明天早上再回報吧，要是那些人還在外面搜尋就糟了。」

　　時間已接近三更，土井老師鋪好一人份的被褥，再次一臉理所當然的要利吉先躺進去。

　　「抱歉啊，我只有一床被子，要請你忍耐一下了。」土井老師推著利吉，但他卻死命不從。

　　「給我被毯就好，我可以睡在床鋪外……」

　　「沒關係嘛，今天蠻冷的，炭火也可能睡到一半熄掉，一起睡比較溫暖嘛。」看著土井老師天然的笑容，利吉內心的天使跟惡魔戰鬥了片刻，最後屈服了眼前的誘惑。

　　「請您絕對不要告訴父親大人。」利吉再次強調讓土井笑了，而後者只是將他拉進被窩裡。

　　「好啦好啦，青春期真麻煩耶。」土井老師笑著碎念，利吉只能假裝沒聽到，忍著羞赧的情緒鑽進被窩。

　　「真希望能快點像父親大人一樣獨當一面啊……」利吉想著今天的忍務，雖然獲得不少情報卻沒有完成全部的項目，想著還是很怯弱的自己，難受的感覺逐漸湧上心頭。

　　「利吉一定沒問題的喔。」土井老師拍了拍他的頭，就像平常安慰一年級的忍蛋一樣。明明知道自己再次被當成孩子，利吉卻無法忍住眼眶的酸意，偷偷用手擦去淚水。

　　在沉默蔓延了幾秒後，土井老師突然離開被窩，在利吉感到困惑而抬起頭時，看見土井老師將一塊生鏽的手裡劍塞進利吉手裡。

　　「這是……？」

　　「這是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時，我使用的手裡劍。」

　　利吉端詳著手裡劍，卻沒發現他跟平常用得有什麼不同。

　　「在從自由忍者轉職到忍術學園時，我將當時的手裡劍當作是個提醒，是做為我重生後的象徵，現在我把他送給利吉吧。」

　　略顯冰冷的手裡劍已經不再銳利，而他經常看著這塊手裡劍，不只反省自己從以前以來的道路，一邊繼續努力。

　　利吉將手裡劍放進懷裡的暗袋，接著小聲地回應。

　　「……下次一定會讓您看到我活躍的模樣。」

　　「我會很期待的。」

　　他聽見土井老師低低的笑聲，室內的炭火徐徐燃燒，被窩裡慢慢攀升的溫度跟房裡土井老師的氣味，讓原先在忍者隊裡很少安穩沉睡的他，逐漸放鬆繃緊的神經與肌肉。

　　燈油燒盡後，室內僅存一片黑暗與兩人平穩的呼吸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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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……嗯……」

　　外頭的雞啼叫醒了室內的土井老師，他揉了揉眼睛，眼前的被窩裡已經沒看到利吉的身影。

　　就在他起身時，看到旁邊的字條寫著「謝謝」，讓土井不禁莞爾。

　　「果然很客氣呢，利吉君。」

　　他想起昨天晚上利吉輕微的啜泣聲，看來這次忍務失敗讓他很沮喪吧，不過自己能幫上忙，真是太好了。

　　土井老師伸了伸懶腰，決定把昨晚的一切當成他跟利吉的小祕密。

　　他打開紙門看向外頭的天空，外面早已一掃昨晚的黑夜，變成了清爽的藍天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利吉已趕到忍者隊裡報告他收集的資料，當然免不了因為忍務失敗被處罰，只是比他想像中得輕很多。

　　「喂，你不是被隊長懲罰嗎？怎麼看起好像很開心的樣子，會又被罵喔。」他的同事看到他被處罰後，趕到水桶旁想來安慰他，卻難得看到他被懲罰後沒有愁眉苦臉。

　　……有這麼明顯嗎？利吉看著水桶裡倒映的自己，的確自己不像平常被處罰時苦澀的樣子，但原因他當然也很清楚。

　　「啊，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好事吧！隊長有另外交代給你什麼忍務嗎？還是有新的分紅？」

　　面對一臉慌張的同事，利吉只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，不自覺浮現笑容。

　　「只是執行忍務時，剛好被熟識的人救了。」

　　「咦！該不會是哪家的小姐啊，不然你笑得這麼噁心！告訴我嘛！」

　　同事還在一旁叨叨絮絮，利吉只是掏出那塊手裡劍看著，腦中思考接下來該進行什麼訓練，以及該如何執行忍務的方式……

　　利吉無法忍住嘴邊的笑意，只因他認知道自己必須變得更強，在喜歡的人面前忍務失敗雖然很糗，但或許……未來都會成為美好回憶。

　　畢竟，這是他跟土井老師約定好──為了有一天能讓土井老師另眼相看，甚至站在他身邊。

　　「不要再囉嗦了，陪我繼續訓練吧。」

　　「咦──我也才剛出完忍務耶──」

　　無視同事的嚷嚷，利吉笑著勾住他往訓練場走，再次將手裡劍放入左側暗袋裡，那個最貼近他心臟的位置。

　　END